halcyon

【启红】如果有如果

我也不知道是刀是糖了。剧情大概是典狱司结局接上，然后向老九门剧情，还有三叔写的九门回忆。好像挺乱的，将就一下（？）

每段之间有个时间差。

下一次写张启山视角。

中间的唱词是京剧梨花颂。

文中【】中间的是乱入的《人间失格》

开 国 大 典是改编自三叔的小段子九门回忆。

 -典狱司和老九门的结局，差别就在张启山的那场婚礼。

[二月红视角]

     张启山，你怎么不回头看看啊…

     我要死了吧...

     张启山，如果有如果，你的那场婚礼，我二月红，绝不纠缠……

     “滴答，滴答...”这熟悉的钟点声让二月红心一颤，他缓缓睁开眼，还未习惯眼前的光照，已看清了周围。

     他竟然回到红府来了。

     他寻着声音望去，墙上的挂钟有规律地响着。而挂钟旁边的日历——二月红眨了眨眼——是张启山大婚那天。

     二月红苦笑一声。他真的回来了，回到了改变命运的这一天。

     垂眸，手边檀木茶桌上赫然放着一张大红色金纹请柬。二月红轻轻拿起来，手有些抖，他盯着那请柬，不知看了多久，仿佛是要把那上面的字刻在心里。

     张启山...张启山……

[张府]

     二月红朝张启山拱手一笑。“恭喜佛爷了。”

     张启山今天只是一身军装，胸前挂了一朵红绸花。他向二月红微微点头。“谢了，二爷请坐。”

      鞭炮声渐渐歇了，典礼官的声音二月红也几乎没有听到，半拢在袖中的手紧握，指甲嵌入掌心沾上了血迹也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 “一拜——”

     二月红只是又灌下一杯辛辣的酒。

[红府]

    二月红轻轻摩挲着手中茶杯沿发愣，夜色中隐隐听得到弟子在吊嗓练戏。 

     “…此身只为  一人去

     “道他  君王  情也痴  情也痴……”

    屋外传来脚步声，二月红一听就知道他来了。算算日子，离他大婚已过去了半个月吧。

     张启山的身影出现在门前，二月红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示意他坐到茶桌对面的位子上，烫了一只茶盏，倒了茶放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 两个人面对着茶盏，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半晌，张启山轻轻开了口:“二月红，你怎么...变成这样了呢……”他像是在对他说，又像只是在叹息。“你整日寻花问柳，是在折磨你自己啊。”

     那你要我怎么做？杀了你妻，让你把我关进典狱么？

      “不必佛爷操心了，红某好的很。”二月红淡淡说道。张启山望着他，神色复杂。二月红依旧摩挲着茶盏，忽而通晓了张启山的动作，将手收回来，张启山的手离他的茶盏还有几寸，他扑了个空。

     “佛爷还请自重。”二月红在袖中轻捏着刚才差点被张启山握住的手，语气依旧冷漠。

     “二月红，”张启山轻轻地唤道，“你，是在怨我么？”

    “佛爷这是说的什么话。”二月红勉强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 张启山缓缓将手收了回去。“二月红……”铁马将军的声音极其温柔，二月红等着，等着他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 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。

     张启山就像是一株罂栗，迷人而危险。二月红忘不了他曾经经历过的，一切美好的和黑暗的，他想要改变他们的命运。他压制着自己的心，把心中的所有，真情，悲愤，不舍，小心翼翼地全部收起来，不被任何人所见。他不知道这次完全相反的选择，是否可以改变最后的结局。

     二月红知道，这是一次前途渺茫的尝试，一次不可能再回头的尝试。

     但他愿意拼一拼。

     二月红还是无数次想起那个结局，他胆战心惊，他惴惴不安，他战战兢兢，他如履薄冰。他害怕张启山对他好，他怕自己再一次忍不住靠近，他怕自己再一次沦陷。

     【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，碰到棉花都会受伤，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。】

     又是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 二月红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，叹息似的说了一声:“张启山。”

     “你我的缘分，怕是净了罢。”

     二月红拼命忍住，没有去看他。

     他感觉到张启山想说什么，他感觉到张启山移开了视线。“好。”二月红听到他抑不住颤抖的声音。

     张启山的脚步声渐远——

     二月红还是没有忍住，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
     二月红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。

     他又一次，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 也许没有下一次了。

     可是二月红知道，没有结束。

     日寇的铁蹄踏进了长沙。

     张启山冒着炮火，冲出去引爆事先埋好的炸弹时，二月红是慌了的。

     张启山把他挡在身后，替他抗下子弹时，二月红的心是乱了的。

     二月红盯着他的军衣，他的背影。

     这缘分，剪不断，理还乱。

[1949.10.1]

     二月红和张启山站在楼门下，天空中飞机飞过，广场上是一片欢呼。

     二月红看了看飞机，问道:“要我陪上楼么？”张启山看着他片刻，摇了摇头，点上烟:“这楼，不是那么好上的。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 二月红也看着他。这么多年，一阵炮火一曲戏腔，就这么过去了。张启山似乎没有什么变化，但是额间好像有隐隐几条皱纹了。

     他突然发现，张启山的鬓角，有些白了。

      这算共白头了吧。

     二月红暗自在心中苦笑。 他看着广场问道:“值得吗？”过往一幕幕在他眼前一现即逝。二月红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张启山。

     张启山没有回答，他回头拍了拍二月红，往城门走去，很快消失在人群里。

     二月红盯着他离去的方向。

     【如今的我，谈不上幸福，也谈不上不幸。】

     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。